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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他住得靠近警局 因为他的职业他很忙 他生活作息不规律 因为犯罪分子反复无常 没有女朋友 上一次分手好像是因为没时间能陪她 他们一周也见不上面 一月也难得完整地约个会 他很积极 能力出众 年纪轻轻当了队长 拷下的犯罪分子不计其数 性格好人帅嘴甜 从小到大都有女孩倒追  口味重 喜欢咸辣 精力旺盛 热衷球赛
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 像操蛋生活游戏里的人民币玩家 他只是最近觉得不对
他有一天在警局旁边路口的水果店里下意识地买苹果 苹果又大又圆 闻上去香甜 可他不想吃 他拿着那个苹果走进警局 同事调侃他是不是小龙虾吃腻了换换口味 他把苹果放在桌上 怎么看怎么难受 挣扎了一早上 下午他把苹果给了法医科的大宝姑娘 他们合作默契 她是送苹果最合适的人选 大宝姑娘说好吃真甜 后来他就控制不住地天天买 大宝姑娘都说再也不想吃了 他就把苹果一颗一颗摞成金字塔的样子堆在桌上 最下面的几颗果皮都已经皱得像老人家的脸 他摸摸那个特别皱的 从林涛开始买苹果以后 他就有事没事往法医科跑 有事说事 没事就坐在大宝姑娘桌子的对面 两层杯子接热水 端着发呆 大宝姑娘很忙当他是雕像 同事问他是不是想追大宝姑娘 他答不上 后来就不再去得那么频繁 但心里还是想去 他总不由得往那儿走 走到门口又折回去 再后来出现场 林涛下意识地去拎法医科的箱子 大宝姑娘没有多的给他拎 他等尸检报告会脱口而出 老 他想不起自己要叫谁 就改口 宝爷 小姑娘觉得他魔障 建议他好好休息 等他调休 他一开家门就突然喊 宝宝 我们去 话没讲完 他想起他们已经分手好久 她走的时候梨花带雨 林涛觉得自己不是在喊她 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喊谁 他就闷闷的关了门开了冰箱里的啤酒 躺在沙发上 有点想不起前女友的模样 玄关的灯很刺眼 林涛就用手臂遮住眼睛 想自己当时怎么挑了这么个奇怪的房子住 进门是玄关 整间屋子都没隔断 家具少的可怜 书却很多 甚至还有整副的骷髅摆着 那个骷髅的手捂着嘴巴 他虽然怕鬼怕黑又怕老鼠 但觉得这个骷髅可爱 毫无疑问这就是他家 他觉得安心又不安 觉得少了什么 就借着酒劲儿起来到处找
是相片吧 他一个相框也没找着 但自己也不喜欢拍照 这个不算 他眼睛扫到书架上 书架垂直地固定在天花板上 他一抬眼看上去有解剖学和法医人类学 他想着自己还有这种爱好 简直成了另一个大宝 但他鬼使神差地站上凳子拿了最上面一本翻开 扉页写着秦明两个字 秦明 他心里默念了一句 老秦 他念出来的一瞬间觉得一股巨大的甜蜜感冲进了他的心里 像被从头到脚均匀地淋上糖浆 粘稠的 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他在这种甜蜜里觉得眩晕

秦明 秦明 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迫切地要见这个人 林涛简直要冲出门去找他 他往前迈了一步 却忘了自己还站在凳子上 于是踉跄了一下 他就突然清醒 为什么没有人提到秦明 林涛觉得慌张 现在 他要去找秦明 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也不知道秦明的容貌 他对这个人只有名字的认识 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林涛只是脑海想想这个念头 就觉得心里苦得发酸 全身都要失去力气 秦明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秦明去了哪里 为什么所有人都表现得没有秦明这个人 他是不是已经 林涛脑子里闪电一样地过了这个念头 那自己一定难过地想死 他现在一往这句上想 就觉得余生无望 他想着 万一是真的 他的下半辈子就要沉在漆黑粘稠的水沟里 那种无孔不入的凄凉势必钻进他的每一个细胞 他的鲜明的人格就要仿佛被吹熄的蜡烛 不要 他流出眼泪 他的世界因为不停向外涌的泪水变模糊




秦明 林涛突然叫出声来 他这一声叫得不大 甚至很沙哑 喊出来以后觉得好痛 喉咙也痛 头也痛 心里还一片悲凉
突然就有凉凉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到他手背上 他艰难地转过头 秦明已经按了呼叫铃 林涛看着这个在哭的男人 觉得完整 之前所有弥漫的悲伤像换掉的狗毛一样被吸尘器卷走 他知道这个男人 他叫秦明 自己爱他 他也是 而自己因为出任务时的爆炸差点失去了他 但现在他也知道他未来好长的岁月里都还有他 秦明喉咙里挤满了哽咽 他说不出话 只好握着林涛的手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上面 他用颤抖的嘴唇印在林涛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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